浓荫

Till death do us part.(Never)

【GGAD】一日还魂

*(没写完的)万圣节贺文
*没法甜了

一日还魂Chapter 2




邓布利多慢步走向塔楼,但显然他如今可以直接穿过石墙进去或者索性浮上去。
不,进去?浮上去?
去哪?

阴影斜铺在乱石嶙峋中,他小心翼翼地,提着长袍下摆,“哦!”他皱眉闪过一丛碍事的矮岩峰,仿佛真的有金线钩织的布料不幸地被留在了那上面。
一个迎风口,他瞅到大大小小的纸片压在糟泥中,露出的边缘被掀起又被拍落,像经受着一只漫不经心的手指的审视和点评。
他蹲下身去,抚上其中某张。
“不知道是谁选的,每一次——天啊,很遗憾《预言家日报》刊登的文章与附照水平不成正比…”
他透明的指尖触到纸片上印着的一双还在眨动的眼睛,两者相接间漫出海蓝的颗粒般的光,好像能把那灰白的瞳孔染回本色一样深刻。
“至少某些文章还能逗人一笑。”邓布利多撇撇嘴:“要恭维他们拍照选配图的能力,哈,像耳屎味的比比多味豆——无从下口!”
“好吧,这张也算是难看得新鲜。”他笑了,手指不舍地隔空摩挲那双眼:“没见过的报道?以前我可没机会让耳朵眼睛逃过这份报纸的,任一头版新闻。”
白胡子随着他摇头而轻轻晃动起来,似乎一切都没变,他仍坐在校长席上,端着南瓜汁对年轻的巫师们说打趣又把骄傲掐到了准点上的可爱疯话。
他挪脚去搜寻更多纸片上仍可辨识的信息,其中有一条用斜体小字印着他的姓名,他赞叹起来:“全名?那这该是一篇大新闻了。”
是的,片刻后他揪起了另一个——明显的揉毁痕迹,皱脏得像臭裹尸布——不知为何他唯独能碰到它。
“真不假!噢,我这聪明的脑瓜啊!”
冷风将它舒展开,尽管莫名的血迹与划痕更为醒目,那最底的“死亡”却丝毫不减威力。

他的掌心包住它,撑着膝盖站起。仿佛依旧有着凡人的痛感一样地揉了揉腿关节,他缓缓仰头,啊,纽蒙迦德的“好天气”,浅金色的光线织就无数囚笼与网,有时束缚耸入云霄的塔楼,有时仅禁锢一颗小小的心。
有扇窗口嵌在余光角落里,它也高得直逼蓝天,贪婪地无力地索取日光。
他没有偏头去正视它。
只要他的心决定这样做就足够了。

“我该早先就想到吗,老朋友?”
“想到会如此?”

黑烂泥里横竖乱插着数不清的旧纸片,起初他看时误以为是落了遍地雪花。还有一些糊在旁边的石墙砖块上,同干枯到临近风化的野藤一起,向高处爬,聚拢在那一窗口。
又或者,那本是一条回忆的瀑流,倾泻往下。

渐渐又起了风。
风总能鼓动人内心的情绪,可他邓布利多是谁?
于是它只能继续耍弄破纸片,掀起,又拍落,循环,重复。
纸片们真如经历着某只手指漫不经心的审视和点评,可次数多了,仿佛同时也含着认真与沉重的意味。
他丢掉纸团。风中它再次舒展,显出狰狞的划痕与滚动了一滴的旧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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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连阿不思·邓布利多也会被夏季暖风鼓动情绪。

“人死之前最后消失的是听觉!”
他真的不知道盖勒特是怎么能这么肯定这句话的。就因为他曾在梦里遇见过死亡?
“给没有经实践检验的理论判对错是危险的,盖勒特,我想我们早已对此达成了共识。”他耐心地按住他恋人的肩膀。
盖勒特反拉下他的双手扣住,阿不思能看见他眼睛里自己一瞬间的慌张。他说:“那是我屈服了!为你的吻!”
山毛榉树的枝叶缝隙里喷薄而进许多微光与清风,混杂着拢住他们俩。
阿不思突然觉得很困,昏昏沉沉的,也许是盖勒特说刚才那句话的语气过于软绵了。
“我们也说过,任由情感操纵理智更是危险的。”阿不思小声说,盖勒特凑过去,大笑着蹭上他的脖子。
盖勒特的呼吸比暖风更热一些,令他止不住地瑟缩,可也更想靠近。
“好吧,这只是你的特权!”他那么说着。

太近了,不过三四个花园的距离,阿不福思一出门就能看见我们。阿不思想。
不,看见就看见吧。
我们钟情彼此,有他的求吻作证。
这并不危险,实践检验了理论,是对我的情感操控了他的理智,一点也不。
我们相爱,这太好了。
不会有阿不福思所说的灾难。

于是他侧头予吻,把一场争辩打上封印。
风太热了,叫人意乱情迷。
他感叹过后又自甘沉沦地闭眼去享受。

“这次是我屈服了。”一吻终了他捧着年轻恋人的脸正色道。
盖勒特得意极了,眉飞色舞地说:“好吧,我勉强接受。看起来我可以得寸进尺地要求继续进行这个议题啦?”他满意地看见阿不思噙着笑点头。
“是的,阿尔,那次预言——或者我该称之为梦——鉴于你对前者合理性保持的悲观态度,即便拥有这种天赋的人,是我…”他顿了顿,握紧了阿不思的手。
“我遇到了死亡,预言的具体内容——我是说那个梦,我不能告诉你——哪怕是你!阿尔!一切退散后,唯有那句话还在我的意识里。”盖勒特沉吟道:“我很想验证它,是的,我也没有那么确信。”
“很有意思的猜测,可我们也的确没法亲自为它实践对错。我们没法随意选择生死。”阿不思拍拍盖勒特的手背,他注意到盖勒特转过头去了,于是便以为他对此很纠结难过。“而幽灵…是不定向的产生…”他还是说了。

盖勒特低头露出一个笑,像盯着地上的草尖,天真地笑;也像盯着陷阱中的猎物,势在必得地笑。
他再次对上阿不思关切的目光:“幽灵嘛,血……”他忽然收声又迅速开口:“有一个方法…你知道死亡圣器的传说吗?”
终于说出来了。

“…复活石?”阿不思疑惑,从前伏在母亲膝头听故事的旧日子不识趣地开始插入他的思绪。
“是的,我的好伙伴!”盖勒特兴奋地握住他的双臂,一动不动地凝视他。
“自杀,然后由它引回人间!”

死亡无疑是危险的,而危险的往往也有趣而刺激。无法被实践检验的理论是,能操纵理智的情感也是。

阿不思问道:“它,它们,真的存在?又或者假如传说有假呢?在我们年轻时就死去?”
“先把复活石找到。你坚持的话,便在我们的理想抱负得以实现、一切尘埃落定后吧。即便我们俩中某一人无可挽回的离开证明了它只是块普通的石头,那也用不着遗憾痛悔了。那时我们已做完了所有不是吗?”盖勒特温柔地冲他眨眨眼:“老魔杖,复活石,隐形斗篷…我们一起去找。战胜祂的死亡之主可有的是时间斗嘴,实验,相爱……”

“走吧走吧。”
“你可以用它叫回我的,哪怕那时我只能做个幽灵了。我也可以找到你,我们互相牵挂。”

一定是风太热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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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短
*纽蒙迦德一日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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