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荫

Till death do us part.(Never)

【GGAD】一日还魂

万圣节贺文

*希望是糖
*哎

一日还魂Chapter1


他曾略有耳闻,人死前最后消失的是听觉。
他那时质疑过,后来却希望它是真的。
如今回忆起来,他好像能说,的确如此。
而且人复活后最先恢复的也是听觉。

闪电做衬的天文塔仍划着一线冷灰在他眼中,那应是他视觉的终止面,在他醒来后也久久不变。绿光钻入胸膛时引发那衰老心脏颤抖又痛快的抽搐,他听见风呼呼窜走,后背砸上地面发出闷响,血珠轻轻炸开,但却不再觉得疼。
好多的杂音,灌入他耳中,而他的思想在那时已不能告知他,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事实上,很多年以来,它都说不出答案。

哭,笑,雨滴,冰滑,呼吸,心跳,脚步,歌谣,花开,草枯…一切具象都变化出声音,沉默也是,黑暗也是,梦也是。
他被动地接受,直到再次活过来,跃动的思想分析起耳中的轰鸣。

噢,不幸。

是海浪,像北欧冰原上的孤狼之嚎,挑衅又寂寞失神。是海风,风口吹出尖细的口哨,赤裸着蛊惑。
岩石滚落,冷灰同眼前卷起的海潮退去,白浪花已吻上他的脚,他低头看见,但毫无感觉。浪尖只是刺穿那片透明,远远折出星芒状的光。他轻轻一动,双脚便有上浮的趋势。
邓布利多绝顶聪明的大脑也想不通了。

他怎么会在死过一回后又重返人间?
出现在这里?纽蒙迦德的座下!

“幽灵形态?哦,哦!”邓布利多举着双手细细打量。
纽蒙迦德无光至暗。
这个形容并没有某人的反对者所强调的来得贴切。
它只是一片灰蒙而已。
外墙,他扭头不去看那一排黑线扭成的自由宣言;尖顶,雷电砸和劈都照不亮那一处心灰;基座,鲜血与皮骨矫漆堆积,任由时光风化。也许是它身后的远空洒下灰色雨点,浸润它全身,又流染脚边汪洋;或者是汪洋本非蓝,蒸出液滴,风托着,刷遍高塔与远空。
日光稀薄,但并非满盘皆输。
就如此时,它晃眼异常。

他也拿出过“纽蒙迦德无光至暗”的旗帜,当时他并不能说清,这是夸赞还是痛陈的抨击。
可无论如何,怎么会?
“不要是纽蒙迦德。”
他合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亡魂会回游在人间,因为他们的执念,在他们心系之处,他们获得不实的重生之乐。”是哪个霍格沃茨的幽灵曾对他这样说?
当时他快步穿过走廊,口袋里一把金加隆叮咚作响,那句话被他活跃的脑神经磨去外饰露出本质,他不觉地跑起来,视线尽头的窗玻璃上遥遥点下他脸颊旁的红晕。
他应该是感冒了,额头像被封死的火山口。但他仍礼貌地转头回复给那位失魂落魄的幽灵一句:“留下来是因为执念,但是先生,您知道的,并非所有坚持都能得到好结果。”
他跑走了,在拐角处急急转弯时差点错把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身影认作父亲。

父亲就没有从彼岸回来。

他捏着给母亲的回信,鼻子酸了几秒。
他想,为什么那些金加隆晃得就不能再响一点呢。
要像圣诞树顶的铃铛响那样清脆,或者像银刀叉的追逐碰撞响那样尖锐,也许该跟新皮鞋上搭扣的咔哒响一样利落,熬魔力抑制剂的黄铜坩埚折叠时的巨大闷响也意外地不错。
但它们的响就是那么单薄,充实不了他的梦。


幽灵叹息一声便遁入墙壁中,他实在像个吟游诗人,拿捏自然的语气像平诉着他已逝去的光阴:“对生命的智慧,加上一滴力量不朽的血,重诵旧年誓约——坚定不移,日落便把一切回溯,让他再来人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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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短
*照旧是无聊的写法
*纽蒙迦德一日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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