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荫

Till death do us part.(Never)

【GGAD】在结束时开始

*决斗
*内含私设
*他们属于JKR,OOC属于我
*有前文

*如果,在一个沉闷压抑之夜

有位天才的旧识,出于仁慈

在某片单薄的草坡上面

截停你不甘再顾的回忆

那时,漏窜的夏风

掐灭它们不安的呼吸

蝉要在这里赴死

鸣鸟被断舌

在你已被判刑的头上

你将终年看到

时间以及

夜行神迹的碎光

未亡人的讣告

和金发窃贼的谎

————————————————————

他们鞠躬行礼,手执魔杖,撕开了从来都懒得假装太平的现实的鲜血淋漓。

邓布利多脚下的裂土里钻出一丛噼里啪啦炸着火星子的焰蛇,他迅速升上半空狠甩手腕做出一个斩杀的动作。霎时间格林德沃身后的茂盛山毛榉树就只剩光秃秃的树干,千万片绿叶狠绝凌厉地扎向他,他不以为意地晃晃魔杖,被绿叶划破的空气里渗出无数透明的水滴,它们不断攀附上绿叶,令其腐蚀地逼出簇簇催泪的白烟。

尘灰扬了满天,落了遍地。

焰蛇像藤蔓一样疯长,嘶嘶缠成了火笼,格林德沃劈断众蛇尾,火笼猛地高跃一并张出大口从中刺出灼热的火舌钩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一手往前抓去,那原本以他为着陆点的水滴便纷纷尖叫着聚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而后它更脱轨式地下坠从旁滚进了火笼,一番撕咬后二者终同归于尽。

格林德沃见状只笑了笑:“学得倒是有模有样。”一面他又毫不客气地甩出第二波进攻。邓布利多飞速避过十几根金色的箭矢,却在某一根狡猾地回转时躲闪不及——他的右手臂绽着豁开的血肉止不住地抖。仍死死倒钩在其中的箭突然从箭尾冲出了一根长长的细线,细线紧勒上伤口几乎要将他半条手臂生生切断。邓布利多的冷汗滑落至眼中,他咬牙用力,线崩断的同时立即化成几节草根,他伸手直接抠着箭头将箭扔了出去。

他再抬起头,汗水使他看不清对面的动作,于是他干脆闭上眼:“你教得好。”

“利用你的敌人。”把敌人的攻击化为己用。

邓布利多总被认为是“不正常”,但他没有可笑到觉得此刻格林德沃会让着他什么,就像格林德沃正说的一样:“不留余力,这才是我们这互相仇恨、永远对立的二人所能向对方给出的最大礼赠!”他大笑着,他重复了一遍:“你恨我,阿不思。”

“而我也是!”

悲凉的情绪孤独地在他们中间游荡,任何咒语都没把它萃成愤怒,它只孤独地一次次被击溃然后又叹着气慢慢恢复,始终无人认领。

邓布利多匆匆抹了把眼睛,一眼望遍格林德沃的周身:跟他这边完全不一样。哪怕那树已落光了叶子,地面的草坡仍绿得在暗示夏天;哪怕无鸟鸣无蝉嘶,从那儿踱步而来的风仍沁爽得动人心弦;哪怕尘土已经飞扬,日与天仍融洽得像幅画。

哪怕格林德沃是个残忍的窃贼,他的空间魔法偷来的也是戈德里克山谷美好的一天。

好像是一把无限大的镰刀——把同一片草坡连带它的上上下下都砍成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

而显然——邓布利多从望不见头和尾的时间链中偷拿的那一环,正是“美好”的对立面。

末日的死寂。



“完成了!”

盖勒特和阿不思兴奋地打量自己第一次空间魔法试验的成果。

他们各负责一半,然而测定结果很明显——他们置换出的空间完全契合成了一个稳定的完整体。

盖勒特搂住阿不思的脖子,他大声说:“看啊阿不思,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多么默契的杰作!我们选择了同一天!”

他带着骄傲的神情,那魅力十足的自信像太阳光线一样烘得阿不思身上暖暖的,阿不思微笑着摸了摸他由烈日染就的金发,假装正经道:“我看只是因为夏天的山谷总是一成不变,或者你呆的时间太短——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吧。”

“空间测定又不会出错!”盖勒特认真地扳过他的肩膀,他盯着他的眼睛,大海把天空端详,他只说:“夏天的山谷不是一成不变的,在你身边的时候对我来说它从来都不是——”

“它拥有历史和传说,可夏天里的每个早晨都以新奇开始,每个夜晚都将过去翻篇。看似一切如昨,但时光的不停打磨出更好的现在。”

“它的颜色渐渐变浓渐渐变深——总是生机,它的变化里孕育着我对你——更为忠诚、坚持的——”他顿了顿:“爱情。”

“你明白。”他笃定地对他说。

“我明白。”阿不思吻了吻他的脸。

他开心地抱住他又故作遗憾道:“可惜我真的不能在这里多待更久了!我们要离开了!”

“往更大的世界——没有什么能拘束我们的才华,你的美丽将永远被戈德里克怀念!但他们无需悲吟和遗憾——我们属于明日更伟大的时代!”

他的目光灼灼,灿烂温暖的同时也许会把人烫伤。

阿不思勉强地笑了笑,他悄悄皱着眉,可盖勒特已经俯身吻住他想要开口的嘴了,他愉快地去回应,某些念头就抛到了脑后。

一会后他们终于想起还有事没做。

“那么开始记录……”

阿不思抽出羊皮纸和羽毛笔。

“时间:1899年8月10日”盖勒特摸着下巴说。

“地点:有水车的小溪旁的草坡”

“测定结果:完整体”

“预测该空间的时间归属:1899年8月1日(注:这是水车的唯一一次损毁,8月2日盖勒特被迫将它复原)”

“稳定程度:较良好,维持五小时”

“初步结论:与所有禁忌类魔法一致,对巫师魔力水平、魔咒记忆能力、心理承受能力要求高”

“初步猜测:多人施咒考验默契度

              时间跨度小

              未来有使其与相应时间配置的可能     就像时间转换器”



邓布利多抬手挡下几道恶咒,他脸上的皱纹里挤进了丝丝刚才还在兀自落寞的悲凉。

我们不是互相憎恨,他在心里低声说。

邓布利多跳着躲开草坡上不断爆炸的土坑,他双手向后一扬就飞到了更高处。格林德沃升到同一线上,他看起来不像个已经决斗了一小时的人,袍子、头发、脸,都无一例外的干干净净。

但邓布利多又轻摇着头,他还是那么小声,真的好像不需要除他自己外的任何人听到一样:“心却不是,思想也不是。”

“去和死神谈高尚吧,邓布利多!”格林德沃知道。

“我还没输呢。”邓布利多平静地运着手腕。

格林德沃冷哼一声,他眼中的大海汹涌着澎湃的波浪,邓布利多从烟、烬中看去却觉得像风平浪静却漆黑无比的夜海——他想那里什么情绪都不会驶过,但依然催生着人下意识的回避和畏惧。

“你会的。”

风刃代替邓布利多回答了他,几百道白光交错地闪现,他略向上飞了一点,但风刃灵巧地转变了方向仍然嗖嗖地捅向他,他往下落,他两臂一扬——清脆的破碎声不断回响。当他正要再来一击——所有的碎片又死命地围来,他不慌不忙地划出一个小圆,眨眼间小圆膨胀成银色的光球,碎片深深扎进了球壁,球向内凹了进去,格林德沃依旧气定神闲的样子。

邓布利多眨眨眼,他好像笑着:“我一直都敬佩你的自信。”同时他放出一排橘色的火苗,火苗包裹住碎片,光球的裂缝纵横遍布即将连成一片。

“在决斗后庆功宴菜品选择的问题上——哎,我实在没把握能叫他们把柠檬雪宝加进去。”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可语调、表情、眼神,无一不在警告着对方。

火爬满了光球外表面,格林德沃感觉到不对,他咬牙撤去了光球,碎片载着火迅疾地缠住他,他被困在火里,那还在狰狞大笑的样子让邓布利多觉得他从未认识过他。

下一秒他就更像爬出地狱的魔鬼了,火呜咽地逃开,他的金发有一撮成了焦黑,他的英俊的脸被烫得蜕皮发红,他的袍子挂满了洞。可他眼眶里的傲慢和疯狂依然不空,他的冷漠扑过去要掐住邓布利多的脖子,他的憎恨只想挖出他的心脏而不肯多看一眼。

他的笑容在火淬后却意外地不再邪恶,但也什么都没了,他笑着,像是只是为了做出这个表情而非是有什么可以托于此的感情要表达。

他的右手抓着魔杖直直指向远空,他淡淡地通知道:“如你所愿,邓布利多。”

“在我的庆功宴上。”

格林德沃那边的晴空转瞬间就像被邓布利多头顶上的阴霾传染了一样,浓云不知从何而来就慌乱地挤作一团生生吓退了太阳柔情的目光,而后一道闪电劈下,重雷恐吓地凿击着大地,狂风呼啸登场恶意地嘲笑邓布利多的妄言。

邓布利多脸上的确浮出了担忧和犹豫的神情。

格林德沃冷冷看了他一眼。

他没听见,他忘记了——邓布利多想。

有什么东西在碎开,有什么东西在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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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自波德莱尔《墓地》


人生真是无比艰难啊
决斗真是让人心寒啊


笔力不够写不出他俩决斗百分之一的精彩
敬请原谅!


感谢您观看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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